蝉鸣初夏，阳光闪耀。“知了……知了……知了……”午后的教室里，流动着别样的宁静、美好。

于小鱼一脸疑惑，充满好奇，眼神坚毅，看着牛老师：“这道题怎么做啊？牛老师！”

正在低头阅卷的牛老师，缓缓地抬起头来，微微一笑，目光十分慈祥：“噢，是哪道题啊？”

“嗯，牛老师，就是这道题。”于小鱼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焦虑，胖乎乎的双手颤抖了几下，“我上课真的听您讲了，可是……就是难住我了……”

牛老师抬起左手，露出不安，看了看手中的卷子，说道：“我相信你！”接着缓缓地、仔仔细细地琢磨着那张卷子，又抬起头，轻轻笑了下，“不怪你，这道题在课堂上没有讲过。你听得很认真，其他题都对。”

“谢谢牛老师，嗯……”于小鱼的脸上划过一丝犹豫，思想摇摆不定。

牛老师看出了他犹豫的心，便勾唇浅笑，语气仿若轻吹一片小小的羽毛，温柔着一个教室：“什么事情不能说？”

“老……老师……哎……我……”于小鱼立在那儿念叨，语言含混不清，十分着急，刹那间一抹羞涩的潮红飞上了脸颊，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“嗯？什么事情？”牛老师望着于小鱼，就像一位老实巴交的农民守护着自己的庄稼。

“其实，其实……其实……我上课……”于小鱼微微低下头，声音细若蚊子叫。

“上课怎么了？”老师的声音，伴随着夏日阳光，显得格外好听。

于小鱼缓缓地抬起头，说道：“牛老师……上课……上课还有没听懂的地方……怎么……办？”声音中散发着愁绪，又好像突然后悔了说出来。

“其实没有关系的，谁也不可能一下就会——”牛老师顿了一下，接着说，“所以，你不会就要勇敢地提问，牛老师不会怪你的。”松了口气的牛老师，看着面前带着满脸惊喜的于小鱼，眼底弥漫出来一丝一丝欣喜。

“真的吗……老师？”于小鱼心里颇为欢喜，本以为要收到的是老师的猜疑，没想到是体谅，是宽容，是理解。

“当然是真的，你是不是多想了，牛老师什么时候因为这个而批评过你们？”这个坐在教室里一脸慈祥温和的高个子老师，嘴角堆满了无奈的笑，却又饱含快乐，还含着几分幸福。

“噢，牛老师，就是这道题，嗯……还有这道题，还有……”于小鱼好歹收住了嘴，要是再收不住，她准备拧自己的肉肉儿。窗外的蝉儿老叫着“知了”“知了”。

牛老师接过来一看，都是上课自己没有讲的几道难题，本来是准备明天讲的，谁知道自己的学生却找来了。真是个好学生，如此爱学习，“不错哦，都是我准备明天讲的，你很细心！”

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夸奖，于小鱼的脸上红扑扑的，有些不好意思，“那什么时候教我……牛老师？”

“这个嘛——”牛老师侧身看了看正在赶作业的同学们，收回目光微微笑了笑：“你明天随着大家一起学，好不好啊？”

“好的，牛老师！我先回去了。”于小鱼语声活泼，含着几分欢乐。

“好的，慢点，路上小心点。”

“再见！牛老师，哈……哈！”教室里，浸满温馨，回荡着几声稚气未脱的笑声，这笑声伴着初夏的阳光，显得美好、清甜。

于小鱼走出教室，踏着初夏，哼着台湾歌手刘文正的《初夏的风》，“轻轻的吹呀初夏的微风，带来了清新拂去了忧愁……”

（来源：中国小作家导刊/作者：赵紫瑄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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